拾千斗酒

哨兵向导设定，预计中长篇。

CP：主线影日、岩及，带全员。

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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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还没来得及让你和日向多相处几天就把你叫出来了，也不知道要过多久……他还不知道你出什么任务吧。”岩泉轻轻敲了几下方向盘。

影山靠在副驾驶的窗边顿了顿，然后低声回答：

“他知道。”

“你们连了任务清单？违反规定的吧？”

“岩泉前辈不也和及川前辈……”

 

影山说不下去。

 

背面标4的青城配置通讯器上另一半的任务部分已经完全清零，红色ERROR狠狠灼痛了他的眼睛，但岩泉并不回避目光，“也是，这点上我没有批评你的资格。”

出了军区，他们和任务外人员的联络就应变成非紧急情况都必须断开的模式，照从前——1年前那件事发生前的习惯，影山一定会先和日向通讯一次，对吵也罢，听日向碎碎念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罢，最终引来泽村的叮嘱也罢，那是必须履行的事情。但他现在什么都没做。

反正日向也看得到，大概。

影山想着，自己又没故意瞒着他躲着他，任务需要保密而已。

 

 “3月21日6:22，‘青鸟’双人行动开始。执行人员，青叶城西支队S级哨兵岩泉一，代号ABJS004，乌野支队S级向导影山飞雄，代号KRSN009，任务目标：探查北区军事设施及环境。”岩泉录下出发记录。

 

影山一惊直起腰：“等等，任务无关找回及川前辈？还有任务期限怎么没说？”

“都S级了你还是这么笨。及川注销了啊，怎么可能会有找回他的任务？找回他是我的事，当然，现在也是你的事了。”

“……”

事件重演，影山对这套流程和其背后的原因其实再清楚不过，只是他从未想到，一年能改变的事情很多，也很少。

 

它几乎把影山揉碎重塑成了另一个人。

但“塔”仍然冰冷得就像它的灰白色砖墙一样，他们洒尽热血竟然也不能让它温暖几分。

 

而不管“塔”的指示是什么，岩泉心里自有他的任务目标，和无尽的任务期限。

「找回他。」

 

难怪青城队员都默认下任主将不是岩泉前辈！

 

艰难想通了这一点，影山心里的波涛顿时呼啸着奔涌而出。上回见面，及川最后那句“小飞雄你有你要做的事，不要为前辈操心！”犹在耳畔，一转眼间，嬉笑怒骂的人竟已成为内部通知上冷冰冰的文字。

那是个多么重要的前辈啊！就这样消失在了北区荒凉的风里。 

 

影山捂住酸涩的眼眶，终于感到滞后的悲伤正在弥漫上来。这一刻无关向导之本能亦或共情岩泉，只是作为影山飞雄，及川彻的小后辈，他很难过。

 

“哭什么？算了想哭就哭吧。”

一只手拍拍他的背，“需不需要我送你回乌野。”

 

影山摇头。这个人作为及川的哨兵，到底有没有接受现实？

 

「判定死亡。已注销。」

 

他失去过……也已经失去了及川，怎么能再失去岩泉。

 

“不回乌野！这个任务我会跟的！”

“好！”岩泉豪气地一踩油门：“那我就……发动了！”

“啊？！”

 

影山连保险带都没系，就被突然前冲的军车拍在了座椅上，后半个音节被迫吞了下去。狂野的司机开到了路口忽然急转，影山一头栽进包里脸朝下，正好借机抹抹微红的眼睛，才尽量平静地提醒道：“前辈你转错了。”

“没有错。”又一个急转，影山拉紧了把手才稳住：“这方向不对！”

“我走的和地图上不一样。”岩泉纹丝不乱，完全无视通讯器嘶声力竭的警报滴响：“3月21日7:31，‘青鸟’行动变更，决策人ABJS004岩泉一。”

 

他掐断任务报告，随手打开另一份文件：

“上面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接近事发区域呢，这条路根本不通。从现在起，灵活一点。”

“这是北区的全部地图？哪里来的？”

“谁最熟悉北区？”岩泉反问。

“白鸟泽。”毋庸置疑。

“没错。”百忙中岩泉丢来一个赞赏的眼神：“牛岛三天前传给我的。”

 

地图拉到底，紫色的白鸟logo水印就敲在文件下，影山念出最后一页的内容：“‘请把他带回来。’”

 

“嗯？”

“牛岛前辈写在最后的，啊，还有白鸟泽全员。” 

“那还用得着说。”岩泉连语气都没什么变化，好像他在做的是最普通的事情。

 

太阳在越来越小的主路关卡后壮丽高升，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和日向翔阳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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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

 

悉悉索索几下摩擦音后，乌野基地广播传来泽村的呼叫。在训练室、休息室、仓库等地四散的队员们同时停下手头工作，士气高昂地回应主将：

“是！”

按说身在广播室的人应该什么都听不到，泽村却仿佛真接收到了一样隔几秒才继续：“全员集合！大会议室开会！”

 

山口中止训练，经过复健室，见里头清水向他少见地大幅度招手，便小心翼翼打开门：“清水前辈，泽村前辈说开会了……”

清水焦急地打断他：“日向状态不对！你们快想办法！”

 

山口背后的月岛反应奇快，直接合身扑去，一向冷静的他竟然因为冲得太猛而带翻了周围几个仪器。

目光放空的日向如梦初醒，在月岛的强势压迫感中坐倒在地。清水把他扶到一边，确认数值：“太拼命了，慢慢来。”

 

月岛把他拎起来就往外走：“去大会议室开会。复健而已，又不是殊死搏斗。”

“可是我真的退步了好多。”

“这不是当然的吗，整整一年没有常规训练和后勤保障，这样都能保持状态你大概是比国王大人还厉害百倍的天才了吧？”

“……”日向立刻吃瘪，不再多说。山口低声笑：“月，真是坏心眼。”

“我没有。”

“你有呢，专门戳他的死穴。”

 

“影山才不是我的死穴。”日向耳朵尖，一边进大会议室一边反驳：“什么嘛，一年不见他都升S级了，可恶，我绝对要超过他！”

 

“你的新目标是升S级吗？”菅原在里面很感兴趣地问。

日向捧住脑袋，“影山是S级了，我怎么能给他拖后……怎么能输给他呢！”

忽视掉月岛对吵吵嚷嚷表决心家伙的嫌弃眼神，谷地依然起立鼓劲：“日向君！加油！”

“哦！谢谢谷地！”

 

菅原见他们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却听身边的缘下说：

“影山真不愧是天才S级。”

“嗯？”

“前面帮他梳理的时候恰好摸到了日向的精神堡垒，觉得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它都太轻了。”

 

外表坚挺如钢板，内里却像小八音盒的内部构造，精密中透出一股冷冽的灵气。向导有个理论，精神梳理风格如人品，缘下感到这话很有道理。

“影山是半夜收到任务指示天不亮就出发的吧？那么匆忙还不忘记给日向加固到这种程度……”

 

菅原点点头，在日向好奇的目光投来时决定岔开话题以免刺激他又去加练：

“你归队也快1个月啦，等下大地来了，让他叫上关系比较近的音驹、枭谷、青城、伊达工、白鸟泽，还有一直超级愧疚的条善寺，一起庆祝你归队怎么样？说起来青城那边及川好像一直在单独执行任务，估计还不知道‘小不点’回归了呢。”

“是呢！”日向恍然：“一直没见到他，谷地前几天告诉我大王和岩泉前辈已经结合了，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他们啊……”

 

泽村就在这时疾步走进会议室。

他穿着庄重的黑色镶橘色军服正装，队员们都意识到这代表他刚刚参与了一场主将级会谈。今天并非月初月末，连副主将菅原似乎也没接到通知，怎么会突然召开高规格会议？

 

泽村粗暴地扯掉领带解开扣子，站到正前方，深吸口气，突然把手里的文件摔上桌子。

“大地？！”

菅原失声叫道，同时迅速放出精神游丝。

“对不起，失态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上回泽村失态恐怕还是把某位下来视察的领导的假发不当心拍飞那次，乌野的空气顿时又是一静。

泽村好容易控住住了声带。

 

“有个坏消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声音变得沉重而艰难。

“今天，3月21日的消息。青叶城西支队主将、S级向导，及川彻——已确认失联。‘塔’决定将他的一切相关信息注销。”

 

“……”

乌野支队出现了极少见的如枯水般的安静。

 

“骗人的吧？！”

西谷几乎要蹦上桌子：

“及川，那可是及川前辈啊？！原因呢？他不是在执行个人任务吗？失联到什么程度？为什么直接注销了？后续工作安排呢？青城……”

“原因未探明，任务中失联，至于到了什么程度……”泽村抓抓头发，扑通一声坐进椅子里：“听黑尾私下里说，岩泉已经汇报失去和及川的哨向联结。”

 

那就是认定死亡了。

“怎么会……”西谷瞪大眼睛。

“岩泉前辈现在怎么样？”月岛竭力克制住声音中的摇晃：“青城呢？”

“等一下！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虽然是在向泽村发问，但山口的眼神却飘向了日向。

 

从前，他们也认为，哨兵或向导的精神域绝对失联就意味着这个人的消失。

然而有人从消失的时间里回归了，有人确实回到他们身边了——

 

“不一样。”

日向的橙色刘海盖住了他时刻在发表情绪的眼睛，语气平板而缺乏起伏。

“我和影山没有正式结合，精神上的联结就算有也很不稳定，所以，那时候他感觉不到我也是正常的吧？”

“对。”泽村压抑下翻涌的回忆，用他自己特别讨厌的公事公办口气宣布：“岩泉是及川的结合哨兵。他既然失去了联结，那么就能肯定了……上面说，出于各种考虑，绝对不允许任何擅自针对及川失联的调查。”

 

“凭什么！”田中拍案而起：“S级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上面这是什么意思！”

“青城怎么说？”月岛仍旧坚持问。

 

“岩泉没有回复，据说是出任务去了。” 

“这一点都不像岩泉。”菅原夹起文件抬脚就跑：“大地，青城少了及川肯定要乱了，我去支援。”

“菅，你冷静一点！”

“日向不在的时候青城也没少支援我们啊！这是应该做的吧！还有，结合联结断开的后果我们都不知道，岩泉如果也出事呢？青城的其他向导没有我的经验，我要去……”

 

“大地前辈，请问及川前辈出事的地点是？”日向突然发问。

“北区？”

“那就对了！”

 

泽村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时隔一年回归队伍依然能无缝接入他们的、乌野群鸦中最亮眼的那一只。

 

“我好像知道影山的任务内容了。” 

日向举起通讯屏，并不避讳他们打了规定擦边球的事实，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他和影山之间的私人联系。

 

“影山的任务清单刚才突然变成这样，”那上面一半的画面完全空白，另一半的画面只剩下斗大的红色ERROR：“切得太快了，但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定位和路线——不在塔的驻防区，好像是在往北跑。影山说不定是去找及川前辈了！”

-TBC-

*这里的“塔”是哨兵向导的管理机构，本篇里“塔”是一群普通人官员管理的……（想设定想到头大）

*交代一下这里乌野的人员构成吧：哨兵（S级主将泽村，A级东峰，B级田中、月岛、山口、木下、成田，和日向）；向导（S级影山，A级菅原、西谷，B级缘下）；清水和谷地是非哨兵向导的队医。请大家自行脑补升级制度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