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千斗酒

拾得光影千百万，不及斗酒十千。

【排球】青鸟归途·02

哨兵向导设定，预计中长篇。

CP：主线影日、岩及，带全员。

本章含一点点兔赤&白鸟泽三年生

序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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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他们在路边停车休息。上半夜岩泉守，下半夜影山守。

岩泉呼吸绵长，他一直是个擅长调整自己的哨兵，控制心态的能力非常稳定，说睡就睡。

影山趁机孜孜不倦地尝试从岩泉的精神堡垒上寻找漏洞，然而一无所获。明明那上面半点及川彻的印记都没有！

他泄气坐回副驾驶，举着已经无法和乌野联络的通讯器百无聊赖地翻纪录。

和日向的共同任务停留在1年前，内容是在东区针对某凶犯的一次伏击。任务不算难，塔只派遣了他们，捎带另一组（西谷/田中）作为保险。他和日向躲进一个狭窄的废弃木屋，静待目标出现。

朦胧暗光中，他担忧自己睡着，更担忧一向活泼的日向耐不住，便强打起精神替自己的搭档梳理，五小时里完全不敢放松。

目标出现的刹那，日向在他游丝安抚下长时间安静到与黯淡环境融为一体的精神域噌一下绽放出橙黄色的闪光，擦过他的身体毫不犹豫破门而出，一击必中。那种向敌人展露一把被自己完全磨亮的刀刃的骄傲感，影山至今都能清晰回想。

游丝连接着他们俩，日向心脏的跳动声在激烈运动中像大鼓一样深而响，他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脉搏与之重合。

仿佛共生。

那时，他觉得搭档就是如此，同生共死，生死相伴。

哪怕在其中一方离开以后。

通讯器发出滴响，惊醒了睡熟和沉思的人。岩泉立刻进入工作状态，麻利地发动车，指示道：“看一下消息。”

“这通讯器还能对外联系？”

“前天伊达工寄来的，经过改造，能破除上面的屏蔽，信号好的时候还能实时通话。”

不愧是技术特色队……

岩泉又补充道，“其实仓促之间除了白鸟泽、伊达工之外，我也提前联系过乌野，想在上头公布消息前先找你们商量，但那时候通讯故障，除了塔给你发的任务指示外无法联系，现在泽村应该知道了。下一个信号比较好的时候我会试着联络他，还有让你和日向说上话。”

“……”

影山转移话题，“刚刚是白鸟泽的新消息，濑见前辈说‘塔’很生气，紧急叫牛岛前辈去谈话了，要求立刻停止一切对我们的帮助，决不插手相关调查。牛岛前辈可能没有答应，上面勒令他写检查。”

“牛岛这个人就是学不会委婉，也不会蒙混过关。真是。”

能这么说白鸟泽主将的人也就个位数吧，影山无法对此发表评论。

“还有别的消息吗？比如泽村怪我绑架他的人什么的……”

“没有。”

“这样啊。”

影山不明就里：“前辈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当然是因为——我也怕泽村。”岩泉说，“还有菅原东峰清水，你们乌野的20期前辈不管哪一个都很护短，你要是有点什么事……”

“会有什么事？”

“这北区绝对不简单的，否则就是上面脑子坏……这不就来了。”

他们终于开上了通往北区的主路。一天过去，3月22日的晨曦在公路下方渐渐侵染天空。

然而比起光芒微不足道的晨曦，车里有一抹更吸引眼球的颜色——那个出发后就被弃之不用的青城正式通讯器上正刷满了乱七八糟的大字：

“ERROR”

“WARNING”

“停下！”

“不得抗命！”

做向导3年，影山见过十几次通讯器发飙的样子，大多是因为乌野杂食系的战斗风格使得任务偏离“塔”的初始计划而导致。不过，开着塔配的车、拿着塔供给的武器、用着塔批准的任务代号，强行瞒天过海违反“不得调查”的禁令还算是头一次。

有点解气！

红色正体字刷了一遍后还不够，又刷了一遍粗体，各种字符搅得人心浮气躁。向导控制各类干扰作用的特殊能力在影山这里通常只有一个表现形式——

他拿起通讯器：“能把它拆了吗？”

“你能拆？”

影山一挑通讯器面板，上手就把电池卸了，想了想又咔擦咔擦几下把它拆成三个零件。他拆解的动作太发狠，以至于零件表面的漆都被蹭掉了些许。

“……Nice。”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露出了一丝笑意。

总之岩泉应该还没有疯。影山怀疑地想。因为这个笑容影山见过，很多次。

内部娱乐排球赛上扣下及川传的球，队内训练轻松配合及川秒掉一群初级哨兵，还有每一次把及川拎起来扔出去的时候——虽然那表情很多时候不会完全展现。

影山在之前的岁月里曾经真心实意地憧憬过精神结合。

就算他现在不那么想了，他也不能否认，联结的哨兵向导之间能产生人们想象不了的强大羁绊。

即使是现在……

岩泉仍旧拥有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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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从白噪音室出来，平板无波的脸上什么都没写，天童便问：

“岩泉和影山那边有新的消息吗？”

“没有。”濑见从走廊另一边跟上：“他们往北去了，暂时还没有发现，伊达工做的通讯器毕竟不是标配，也不能时时有信号。”

三人走到餐厅，拿走自己的托盘，默契地转身进入封闭会议室。

“好了。若利，你到底怎么看。”大平和山形早在里面鼓捣过，大概这间会议室已经不存在任何监听设备了：“你相信及川没有死吗？”

“我谈不上相信或不相信。”牛岛看上去无辜得很：“我只是保障了岩泉作为及川的哨兵的知情权。”

“若利君你学坏了！”

“没有。另外，我相信的是岩泉，而岩泉说他没死。”

“唉……算了。”

山形扳着指头道：“今年2月及川失联，到今天3月22日，满打满算也不过两月。但日向是于一年前的2月因任务失联，这个月初归来，超过1年。从时间上看，倒还是日向长一点呐。”

濑见毫不留情地责问：“那一年前，为什么没有人去找日向翔阳啊？”

这正是白鸟泽五位20期“3年生”今天开会的理由。他们需要反思，需要考虑是否做了错误的选择，为此不惜翻出一年前的旧账再复盘。

“因为当时有两点明确的信息：1，任务主要执行方条善寺支队花费多日寻找未果；2，作为马上就要和日向精神结合的向导，影山在精神领域察觉不到他的痕迹。”

大平记忆力颇佳，天童、濑见、山形点头认可，然而牛岛却突然打断：

“日向马上就要和影山结合？”

“啊啊啊，若利君不关注花边新闻嘛，不知道也正常。”天童一听就来劲了，八卦精神在他的妖怪瞳孔里闪烁，他清清嗓子：

“这还得从他俩作为22期军校生在学院的时候说起……“

日向觉醒晚，十四岁进入“塔”的学院，通常这个年龄觉醒的孩子不会有什么才华，被看做是“插班生”，绝不受重视。此时其他正常觉醒的孩子已经快要学成，而他们必须囫囵吞枣学完所有哨兵知识赶上毕业。这类毕业生将来大多只会在一线支队的外围活动。

毕业实战考试，日向和另外2个并没有完全觉醒的哨兵组队，运气奇差，第一轮便撞上了影山、金田一、国见这支搭档3年的哨向优等生小队，结果自然惨烈无比。

但也正是这场战斗，让观战的泽村决定录取他，被诸多支队拒之门外的天才向导影山也因为各种原因，巧合地同期加盟乌野。磨合花了他们不少时间，但在影山自己有意识地调整战术，日向心甘情愿和他搭档的情况下，怪人组合出道，在此后2年中交出了令人眼前一亮的答卷，粉碎学院领导的三观，顺便给愈发重视团战、单兵战，忽略双人搭档战的军部吹来一阵新风。

乌野基地收到雪片般的合作邀请与共训邀请，这支队伍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乌鸦的腾飞势不可挡。

第三年年终，“塔”组织个人评估谈话，问询影山的是岩泉，问询日向的是赤苇。两个秉承理性原则的人本都只想走个过场。

岩泉却意外地发现，影山这个自己还算知根知底的后辈，已经和日向有了极为紧密的精神联系，离联结就差一口气。

谈话中断，他们被拉去体检。最后到大家手里的，是哨兵向导匹配率大于99%的数据。

对于才组队2年多的搭档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结果。

“嘛，毕竟目前来看，结合对哨兵向导能力的促进作用实际上没有几个世纪前以为的那么大，‘塔’早就不逼婚了，结合带来的精神联结也只是true love的证明~~或者说，谁要是去测结合匹配率那简直就是官宣热恋……啊不，想结婚嘛！太羞耻了好吗！匹配率通常可只在哨向婚姻登记时才会查啊！不过这世界上总有人天生一对~”

牛岛眨眨眼睛，似乎还不太懂。

“唉……若利君真的是白纸……”

山形便补充道：“以备参考：目前检测过匹配率的双人搭档暂时无人打破这一纪录。”

“是吗。那些非常默契的组合也不行？”

天童凭空画了个爱心：“上一个纪录好像是枭谷的？匹配率测试仪那次从枭谷基地转运，木兔兴致上来，拉着当时刚刚入队的赤苇测过一次，居然直接飙到85%，把领导惊得连开三天讨论会，塔里塔外尊称‘天作之合’！”

“天童，这事结束后你去补习一下文化课。”大平说。

“不要嘛！”

“我有点好奇！”濑见压过天童的叽叽歪歪高声问山形：“真的没有人超越吗？及川岩泉呢？结合前测过吗？”

“肯定测过，但保密了，我看十有八九是没有超越影山日向所以及川他觉得很没面子吧……”

“所以，就像岩泉作为及川的哨兵报告失联一样，当时影山报告的精神领域内‘日向失联’也很有说服力？”牛岛问。

“……”听天童讲八卦的哨兵们同时转过来看着他，终于想起了真正的讨论主题。

“是这样没错。”别人听了都要大赞一声超厉害啊的事情，怎么到了牛岛这里就只有干巴巴的问话，天童十分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