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千斗酒

拾得光影千百万,不及斗酒十千。

【排球】青鸟归途·10

哨兵向导设定,预计中长篇。


CP:主线影日、岩及,带全员。


本章影山选手暴露了过于冷酷的理性^-^可惜还是会被前辈拖着走……


序章·01·02·03·04·05·06·07·08·番外·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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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早间,青叶城西支队通讯室响起通讯,值班的金田一顿时激动得大叫:“影山!是影山!你等一下!我去叫花卷前辈……”

“别去!回来!”

 

国见拽住金田一的队服,示意信号不稳没空叫人。于是金田一重新坐回来,按下录音键。

“怎么样了?”

“北29区公路边有一个没登记的哨兵和他的妹妹管的小加油站,哨兵估计死了;妹妹说,北区边境地带,就是,15-35区,从三四年前开始,被一个名叫‘候鸟’的组织控制,这附近所有觉醒成哨兵的人,都会到‘候鸟’的基地工作,封闭式管理,她的哥哥曾经也是。”

“哨兵组织?!金田一惊得下巴脱臼:“什么——?!”

“也就是说你们有很大的进展,至少知道了捣乱的是谁了对吧。”国见在纸上速记。

“对,恐怕就是‘候鸟’。”

“我知道了。你们下一步什么打算?”

“北33区‘白鹭’生物厂,呃,不对,制药厂?总之会往那里去。”

 

国见停笔皱眉:“立刻动身吗?”

“就是这个问题!”

 

影山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问。

金田一左看右看,情商上线,福至心灵地一拍脑袋:“日向没事,好得很,听月岛说。”

“哦。”影山的声音立刻和缓许多,“不,不是这个。”

 

“所以岩泉前辈人呢?”国见敏锐地插话。

影山变得踌躇起来:“我没找到机会……所以我让他去休息了,用了点……手段,他应该睡熟了。”

“哈?!”

“我知道,他很快就会醒,所以告诉我!”

“啊?”

“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还要让岩泉前辈任性下去吗?!”

 

金田一信息量爆棚的大脑被这句冷不丁的问话砸中,一时竟参不透“任性”这个词的意思。但国见显然已经懂了:“他要继续?”

 

影山的语气非常激烈:“光凭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和一大群哨兵对抗的!至少要出动3个支队才行!” 

“可现在塔还是禁止我们调查……”

“那岩泉前辈就会硬上!你知道的,他想找回及川前辈啊!他怎么可能等塔松口!”

 

两个人,即使是双S级的配置,能做的也着实有限。平常情况他们大可蛰伏等待后援,但这是救援任务,多一分拖延等同降低一分被救援者的生还几率,所以岩泉的决策其实没有错,只是这一切都基于一个大前提——

 

“总之我不相信及川前辈还活着!”

 

那个憋了几天的声音,终于划破了通讯室虚假的安宁镇静。啪嚓一声,笔从发怔的国见手里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到门边,那上面被某人不知何时用漆笔涂鸦了吐舌笑表情,在国见的指尖摩挲下已经微微模糊。

 

“影山,你还是老样子。直率得让人没法接话。”

“……对不起。”

“不要道歉啊!你说的也是实话啊!”金田一涩道。

 

门禁锁舌转动,花卷劳累到挺不直背的身影恰在此时悄然走了进来。他捡起地上的笔,和滑稽笑脸对视片刻,推开国见凑到了通讯仪边。

“我马上申请大军区开会,给你答案,可以吗?在此之前先保重。”

“可是前辈……”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阻止他过于冒险。失去搭档的痛苦可能会让他失去理智,你懂的吧?”

“……我懂。”

 

通讯那头的人的声音实在太过沉重,金田一最终没能把告别和祝好的话语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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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子弹带起灼热的气流,掀开少年向导的刘海,把那双凌厉的钴蓝色上挑眼暴露在外。

三枪过后,影山仍然笔直地站在原地。

三发子弹全部落空,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三个冒烟的弹孔。

影山冷冷地扫了墙壁一眼,似乎还对这三个弹孔竟然没有听他的话呈等边三角形排布而非常不满。

 

“再来一遍!”他转身吼:“刚刚的不算!” 

 

杀手顿时被这轻蔑的态度激起了杀心,枪膛咔呛一声,黑峻峻的枪口瞄准了影山的眼睛。突然,他出了一身冷汗。

影山的双瞳正直直凝视过来,那眼神已经变了。

 

透亮的钴蓝变成了不见天日的深蓝,如同人迹罕至的大洋中埋藏的、让人窒息的海底蓝洞。明明是极致的寒冷,却暗藏汹涌,在杀手的视网膜上留下了烧灼的痕迹……

 

影山从陷入神游的杀手身边绕过,几下动作,对方的枪和子弹就到了他的手里。他早已习惯对手的败北,拥有天赋的精神力这件事一入学院他就知道了。

只要有余力,他不仅能引导己方哨兵,还能随时反客为主、给对手哨兵的造成奇特幻觉;这种匪夷所思的本领,在S级向导中也几乎独属于影山飞雄。

 

“岩泉前辈!是只觉醒了视觉的不完全哨兵,而且没有带向导!”

“了解。”风中传来一句言简意赅的回答。看来岩泉并没有怀疑之前奇怪的昏睡,一听到枪声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影山不用费心了。他掉头向平房另一边的小车库奔去,女孩正躲在那里。在意识到有敌人朝这边来时,岩泉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女孩塞到他们的车上。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极有远见。

 

影山把自己掼进驾驶座,一边念叨着驾车起步流程一边发动,女孩子察言观色立马得知他是新手,紧张地在后座上缩成一团。

他来不及言语安慰,先定心去推演。

 

挡风玻璃的边缘处零星有子弹擦过的痕迹。对方枪法很准,这也难怪,没能完全觉醒五感的家伙总是寄希望于装备来弥补劣势。虽然优秀哨兵们可能会对此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说这个思路十分正确,如果他们手中扛着的是精良狙击枪,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向导尚有干扰他们的办法,但岩泉一定会陷入苦战。

 

所以要是对方来了精兵增援他们就完了!

怎么做?先逃出去?还是拼一把,把这几个家伙解决掉,以防打草惊蛇?

 

还没待他思考出对策,平房外的加油设施下,一个矫健的人影干脆利落翻进去,随手找了个掩体,然后……

影山眼睁睁地看着他拿出了一枚散发寒光的,手雷。

 

“前辈!”

“你快点,我要炸他们!”岩泉自顾自看准方位吼。

 

影山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会大爆炸的!”

“我知道,所以你快点带着小姑娘开过来!”手榴弹的引信闪烁红光,岩泉非常威武地拿着它高抛过头,那是一个足够写进教科书的跳发起手式。

 

 “这是打排球的时候吗!” 影山怒骂着驾车朝那边撞去,菜鸟司机特有的一上路就忘了自己是谁的毛病当场发作,他恨不得把眼睛闭上凭直觉开车。

加油站的女儿弱弱地在后面指挥:“大哥哥,换挡,换,那个,是往……”

咔咔。

 

“反了……”

“那是!”

“现在对了,啊,不是!”

“……”

冷汗顺着脖子一路滑下,他依照小女孩的指示机械地操作军车,仿佛女孩就是他的教练。手心开始打滑,几乎握不住档杆,于是他干脆加大了力气,死死地把杆头包紧在。

他真是疯了才来执行的这个任务!

都是疯子!前辈是,他是,这个小姑娘也是!

 

“开车门!”高度紧张的耳畔闯进一句大吼。

影山条件反射地推开副驾驶门,岩泉跑了几步,一个翻身摔进座位,左手抢走了方向盘的掌控权:“三下之后踩油门到底!”

“1!”

手榴弹竟然还在岩泉手上!

 

“2!”

“啊啊啊啊啊前辈你快扔了!”

 

“3!!!”

军车尖叫着从小平房后方开出,连连轰鸣。影山在车以极其诡异的角度绕过三堆石块、几个油桶闯上大路的瞬间终于看清了岩泉手中到底拿着什么。

一个远看长得和手榴弹一模一样的小水壶。

 

“哇啊呜呜呜——”

女孩崩溃地大哭起来。影山被这个声音刺激得浑身一抖。

岩泉艰难地探到后排摸摸她的亚麻色头发:“别哭,知道那是你重要的家。我们才不会随随便便就炸了你的家呢。”

 

影山同样崩溃地拍拍岩泉的袖子:“前辈,我们已经惊动他们了。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敌暗我明,对面是不知道拥有多少武装力量的神秘组织,而他们只有两个人。

 

“还是……”

“影山,想想把小妹妹放在哪里比较安全,不能带着她。”岩泉打断了他未讲完的劝退,侧耳探听:“追兵追不上的。”

 

影山长吸口气,用自己最坚定的语气劝阻:“要么增援,要么中止任务回去。” 

“不回去。增援也很难来。”

“来晚的增援没有意义!”

“所以我们要去。得到确切的情报,证明这个叫‘候鸟’的组织有清除的必要,只有这样‘塔’才不得不给我们派增援。明白吗?”

“前辈!”

 

岩泉松开方向盘让影山继续开,同时摇摇头表示这个问题他不愿再多做讨论。

 

车开了大约2小时后,女孩子弱弱地说:“那个……”

“怎么了?”

“我可以……不离开你们吗?”

“不可以。”影山还在紧绷状态,硬梆梆地回复。

“可是我害怕……”

 

“跟我们走你会更害怕。”影山微微偏头,看向后视镜中满脸泪痕的孩子。

她和小夏当年的处境很像,但小夏……是日向的妹妹,她和哥哥一样坚强。

 

“那个害死你哥哥的组织,也伤害过我们中两个特别厉害的家伙,其中一个是我们现在在找的人,另一个,活着回来了,但他对那时候完全没有记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看到了超超超级恐怖的东西,受了刺激。你想想看吧!他可是和我一起出过12次C级、32次B级,9次A级,1次S级任务的,塔现在最好的哨兵之一。”

岩泉本想插口,听到这里选择憋了回去。

 

“他也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影山说:“是比你要勇敢十倍不止的家伙。那唯一一次S级任务的内容你要听吗?”

“可以吗?”

“嗯,那次我们护送大案的重要证人穿越国境东边,很多势力可能对证人动手。只有我和他,还有证人3人上路。地雷他探路,敌人开炮也是他回击,还有一次发现只剩十秒就要炸的炸弹,我喊他快跑,他硬是把炸弹附近卡住的证人拉出来跳进河里才躲过去。”

女孩子瞪大了眼睛。

 

“可怕吗?你以为这就是最危险的了?”影山注视反光镜,那里面只有北区光秃秃的公路。

岩泉靠在副驾驶座上慢慢地叹了口气。

 

影山续道:“快到目的地,那个被我们护送的人说去上厕所,回来时手里却拿着枪,后面跟着一大群手下。原来他根本不是证人,而是个想借此逃走的重罪犯,利用完了就想杀我们。我上来就被砸晕了,但他是哨兵,要搞掉他比较麻烦。”

“麻烦?”

“哨兵身体素质好,对方打不过他。”影山踩了刹车,路旁出现一座不起眼的白墙紫篱笆小屋,隐匿在草丛中,肯定是白鸟泽支队北区安全屋之一。

 

“敌方向导对他使用了精神攻击。”

“什么叫精神攻击?”

“我后来梳理的时候看到,敌人把他从前做的所有大案的现场图像一齐投射进去,那些该死的杀人如麻的家伙做出来的血案,一个就已经很恐怖了更何况是超过10个的合并!他的精神领域那时候简直就是地狱。我走过血流的地面,从一大片人体下面把他的意识拉出来,那也都是血……”

女孩子骤然把自己抱紧,眼瞳中终于流露出了恐惧。

 

“熬过这种东西、硬撑到我醒来,最后能一起反杀的他都失忆了!说明我们的前方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影山凶狠地说:

“所以下!车!我们的人马上会来。”

女孩神色剧烈动摇,但还是缩在后座不肯动。影山气结,从前座探出上半身就要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孩子……

 

岩泉拍拍他的肩膀,自己下车打开后座门:

“还是别跟着我们比较好。刚刚影山说的你就像听故事,但如果那是发生在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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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到那种程度都不行,为什么前辈一句话就……”

影山看着女孩走向安全屋的背影满心困惑。

 

“你劝的方法不对。不是痛在她身上,她永远无法理解。”岩泉平静地解释道:“所以同样的道理。这个‘青鸟行动’,只有你能陪我做。”



-TBC-

*总之开车真tm难

*下章小太阳就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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