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千斗酒

哨兵向导设定，预计中长篇。

CP：主线影日、岩及，带全员。

听闻漫画最近……so 好久没更新。今天赶紧来补补。

求别剧透漫画……QAQ

序章·01·02·03·04·05·06·07·08·番外·09·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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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次。”岩泉忽然说。

“什么？”

“……你还装？刚刚是第二十八次，能不能别再攻击我了，你居然会觉得自己能破坏及川加固的我的精神堡垒？！”

这句话太绕了，始终举着枪分出注意力观察车后敌情的影山短时间里没听懂，只能先沉默装不知道，岩泉被他气得大骂：

“我们已经进了那个小姑娘说的‘候鸟’组织控制范围了！随时随地会有遭遇战！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耗费大量精神力做这种事，你想死吗？！”

“我……”

“滴——”

 

电子音突然炸响大作。

终于来了。影山一拧大腿，再猛拍自己的双颊试图振作起来。然而之前精神力消耗的确太超过了，他疯狂眨眼，感到有些无法聚焦。

 

“喂？3月25日1:20呼叫‘青鸟行动’，我是菅原。”那头说。影山默默算，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出发有4天。

 

“收到，菅原。周围有人在伏击我们，说明找对地方了，33区‘白鹭’制药厂就是他们现在的大本营。以上。” 岩泉回复。

“注意安全！还有，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

“我们刚想通了一个关键点，你冷静听我说：塔恐怕对‘候鸟’组织的存在心知肚明，所以才会不断阻挠大家去调查。”

 

在早就起疑心的人心里，这条消息，也算意料之中，只是……

我们都太天真了！！！ 

影山把喷薄而出的怒意压抑在牙齿缝间：“意思是候鸟是塔养的吗？”

“嗯。”

“一年前，塔对日向是见死不救吗？”影山一字一顿地挤出来。

菅原软声：“影山，别激动……”

 

“混蛋！！！”

 

岩泉猛敲了一下喇叭，影山不握枪的手一拳挥空。

“一年前也，现在也，重复一套把戏当我们是白痴吗？塔TM是什么意思？！”

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菅原直接不带喘气地接上，“先别激动！总之你们一定要小心，塔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还不好说，他们的施压下，我们想增援你们也……”

“很难？”

“等于不可能。所以……”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影山从火烧火燎的愤怒和越来越浓重的疲惫中回神，趁着这段空白深呼吸强自稳定分崩离析的理智和注意，努力把颤抖的手稳定下来握枪。

是啊，现在是生气的时候吗？这不是他等了好久的通讯吗？

顺着手指望向车窗外，枪口下的北区依然荒凉得像幻境，哪里有什么人的痕迹。

“快说吧，菅原前辈。”

快结束吧！别再让岩泉前辈抱有侥幸了！

 

“以下是我们的最新决定。”感受到了影山的暗地催促，菅原没有让沉默延续多久：

“请你们继续任务。”

 

“什……？！”

影山不敢置信。

“重复一遍，请你们继续执行任务，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继续？！”

 

惊怒交加之下，影山浑然忘记了自己在岩泉面前隐瞒真实想法直到今天的超常演技。

“啊？为什么不继续？”岩泉也转头又惊又怒地瞪着影山。深更半夜里，这危险驾驶操作也只有哨兵做才不会出事故：“你在说什么啊？”

“前辈！再这样下去，青鸟行动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喂！你是假的影山飞雄吗？！”岩泉猛打方向盘，一个甩尾，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啸，躲开了路面大坑。影山的脑袋磕上玻璃，他不顾头痛头晕，不理岩泉，冲着通讯器继续喊：

“大家都天真地觉得及川前辈没有死吗？！”

“我们……”

“那前辈请听好了！我现在的判断是：我不相信及川前辈还活着！以‘青鸟行动’执行员S级向导的身份，申请立即中止任务返回！”

 

电信号被他语气中深埋的焦躁吓得当场终止了震颤。

 

“你他妈说什么——？！”

“影山你说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在通讯器这头的车里，通讯器那头的会议室里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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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自觉把日向从后面拉到离通讯器最近的位置，轻轻一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刚才那一声骤然爆发的大叫让少年的背影看上去犹未平静，还在起起伏伏。

 

“影山！你给我再说一遍！”

 

这个声音是……

影山的语气像做梦一样：“日向？”

“是啊，是我。”

“你？”

“我没事。”日向掷地有声：“但是我啊，觉得你的脑子有事。”

被众位前辈用谴责目光看了许久的始作俑者月岛一听到这里，仰头叹了口气：“这可是你和国王最近第一次正面对话，就不能先好好打个招呼么。”

 

没有理睬月岛，日向问：“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影山的失神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的国王之理智迅速回归：“我说！我不相信及川前辈还活着，我申请中止任务免得……”

“什么？不相信他还活着？”

“对啊！”

“哈？！你脑子真的坏了啊？”

“你才坏了吧！”

 

京谷环顾四周，众人正一致对影山的说法摇头。

“及川前辈是否活着还存疑，但也不应该像影山一样武断。”二口说。

你们前面开会时可都不是这么说的。京谷大翻白眼。

唉，我就知道，翔阳来了，大家只会一边倒地支持他。孤爪闭目养神。

 

日向长吸口气，提前指指耳朵示意他们捂住，然后用更高的分贝喊道：

“影山你这个笨蛋，别胡说八道！！！”

日向牌“笨蛋”上线了，国王肯定会回击。月岛默默倒数：3，2，1……

果不其然：

 

“日向你才是！呆子！呆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掺和进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我才是知道最多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

“你又为什么说及川前辈已经死了？”

“因为……”

 

“因为我失去了精神联结。”岩泉插嘴，他的声音冷静得和话中内容完全不符：“精神联结是至死不渝的，如果消失，就只能证明他死了。你是这么认为的，对吗，影山。”

“对！”影山也顾不得自己在狂戳岩泉痛点，他的自控能力在听到日向声音的那一刻早就一落千丈：“那么明显的事情，呆子！你要挑战几十年的哨兵向导研究吗？”

“我挑战了又怎么样？”

“你挑战了就会完蛋！”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要怎么试，你能替大家做决定吗？”

“我能！”

“什么你能？！”

“我能从那个地方活着回来！我都可以活下来，及川前辈为什么不可以？！”

“那不一样！一年前我们还没有结合，但前辈们真的结合了啊！结合哨兵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失去联结！那是真正的哨向联结，比我们那个半成品要稳固一百倍的东西……”

“难道你不相信你口中‘啊前辈好厉害，太厉害了，我可能一辈子都比不上了’的及川前辈吗？”

“我相信他又怎么样！就算你们遭遇的情况差不多，你活着别人也能活着吗？！”

“可恶你这是夸我吗？还是在骂我？”

“谁要夸你啊，你厉害啊，你顽强，你有勇气，你意志强……还用我说？这些连我都比不上你！”

“那大王就不强吗？他是S级，还是个精神力超厉害的向导！”

“再强也没有用！”

“影山你自己不也是这种强者吗？”

“呆子你又夸我干什么？”

“谁夸你这个笨山了？”

“哈？！”

……

 

影山日向，截止目前哨向匹配率最高纪录保持者，正在吵架，正在做大家印象中他们最常做的事。

哪怕一个大伤初愈，一个身心俱疲，也照样吵得旁若无人轰轰烈烈，吵得大家根本没心思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津津有味地欣赏日向气到倒竖的头毛，感慨熟悉的画面令人欣慰。

……真的熟悉么？菅原忽然心脏发紧，猛地捅了泽村一肘子，泽村只好无奈地出声：“那个！”

 

“对了！大区开会，呆子你怎么会在？！”影山突然发问。

日向犹在气头上，顿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顾虑把实话一口气全倒出来了：

“我刚刚已经决定要让赤苇前辈打开我的精神领域去找丢失的记忆了！”

“什么——？！”

 

果然，只要在影山面前，日向就什么话都藏不住。月岛摘下眼镜狠狠揉着太阳穴暗想：国王啊，我可算完成你交给的“日向有什么事赶紧通知”任务了。

至于剩下的事，他做的决定，我拦不住。

 

通讯对面的两人果然都受不了，只听刹车声暴响，岩泉终于肯停下车。

 “那个，我很有压力。”赤苇凑过来补充，“影山君，你才是日向的搭档向导。关于他的精神领域，你有什么事项要告诉我的吗？”

“……”

“影山？” 

“赤苇前辈。我请求你不要给他做。”

 

“影山！” 

日向却毫不意外地笑了。“我就知道影山会这么说。”

“日向会做的决定我也能猜得到。”影山的语速放缓了，他以平稳到几乎称得上柔和的调子说：“你回来后，我没有进去过你的精神领域，对吧。”

 

“嗯。”日向垂下眼眸微微点头：“是你不想进来吗？”

“不，我想，”影山慢慢道：“但我被你的精神领域拒绝了。”

“拒绝？”日向瞪大了眼睛：“我的精神领域应该……不会拒绝你。”

“那要是我拒绝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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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把头埋在安全气囊上装鸵鸟，夜色在他的后脑勺上淋了比发色更深的阴影，好像能渗进他的全部脑神经里。

 “你……你们搞什么？

岩泉也满脑子都是黑气，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合适，他真想把影山的样子拍下来发给青城全队。

 

立即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拍拍影山，又慢慢开口：

“日向，我很感谢你为垃圾川做的一切，但是强行打开你的精神领域冒的风险太大了，我和影山都不能让你这么做。”

“前辈，没关系，记忆中的空白什么的……绝对不要。我想明明白白地活着。” 

 

“如果，明白的代价……是你的命呢？”影山闷头低声说。

“不会的。” 

“我不同意。已经不想再冒任何风险了啊。” 

“那你就一直做个胆小鬼吗？”

“如果这样谁都不会死的话，我愿意做胆小鬼。”

“……影山，你这个笨蛋。”

“啊？”

“不可能谁都不会死的——我不这么做，你也不去救，那么及川前辈他就真的会死。你会永远都觉得对，不，起，他。”

 

“对不起”三个字在杂音中蹦出，几乎带上了凄厉的意味，岩泉听不下去：“你们别对不起，垃圾川是我的责任……”

 

“所以，”日向的声音即使在杂音中也依然斩钉截铁，听得岩泉心里又是欣赏又是感激又是担忧，“我决定了，哪怕是在拿我的命去赌——我也不要做活在愧疚里的胆小鬼。”

 

不，你从来都不是胆小鬼。

在终于因为精力消耗过大而昏睡过去前，影山脑海中飘过最后一个念头。

 

我才是胆小鬼。

-TBC-

*不容易啊，影日终于搭上线了……

*如果觉得影山的感情转折有问题的……是写得还不到位！评论里提吧！希望之后的进展能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