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千斗酒

哨兵向导设定，预计中长篇。

CP：主线影日、岩及，带全员。

一章过渡。

可能大家已经忘了前文了//

序章·01·02·03·04·05·06·07·08·番外·09·10·11·12·13·14·15·16·17

----------

3月25日晚九点。北33区，生物制药厂园区外围。

 

他们手头只有白鸟泽与枭谷一同剿灭“白头翁”组织时调查到的资料。彼时，这里的工厂才撤出不久，整个33区从照片上看还十分鲜亮，连那个曾经的人口贩卖团伙“白头翁”都因为它过于显眼而弃之不用、选择了北19区作为基地。

短短7年，这里怎么会荒废得如此迅速？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液一样。

 

他们的目的地，“白鹭”制药厂，在园区中心位置，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散落着其他工厂的旧址，而那里面都可能存在“候鸟”的成员，这座废墟，或许只是用来逃避白鸟泽侦查的外墙。

不容乐观。

 

岩泉远程利用哨兵的感官探听，没想到他很快就被一座无形的墙壁遮挡了意识。哨兵对这个结果并无意外——五感屏蔽设备，是二十年前就开始兴起的技术。

“但还是很麻烦，”影山烦闷地说：“只要进去，和外界的联系就可能中断。屏蔽设备铺设很广，说明里面的哨兵管理非常严格，前辈在里面感官也有可能受影响，我们最好不要分头行动。”

岩泉沉吟着拨了拨钥匙，影山才发现那上面挂着一只小小的、用旧了的排球：“知道了。既然是双人任务，可别像你以前那样给我传碰不到的球，垃圾川教你的东西没忘吧。”

影山正在撑起精神游丝替岩泉整理了一遍精神屏障表面，闻言整个额角都在爆炸边缘徘徊。

这种不服输的样子真是一直没变过，岩泉想。那么大的打击也打不掉这个少年的骄傲，所以，“我开玩笑的，接下来拜托你了。”

“是。”

 

岩泉感受着自己逐渐密不透风的屏障，忽然心念一动：“建哨兵屏障是双刃剑，因为它既阻挡了外界的探听里面，也阻挡里面的人和外面沟通……那么他们平时就一定是靠物理手段，比如探子和写信，来控制北区的。”

“写信和探子？”影山一愣，“像及川前辈在北19区给我们留信的饮料罐那样吗！至于探子……就是加油站的女孩哥哥那样的人？原来如此，用这种方法，白鸟泽才会一直察觉不到。”

岩泉一把抄过通讯器：“之前我还担心离他们太近，用通讯器会被发现——现在放开了用！信号很好！”

 

既然不担心隔墙有耳，他们直接拨打了乌野的主将办公室，那头居然隔了很久才接起通讯，而后是泽村在应答：

“喂喂？”

 

影山皱起眉，他觉得泽村的声音有一丝不自然。

 

“泽村，我们马上就要进去了，现在发现里面有屏蔽，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花卷被这句话气得直骂：“给我撤回‘最后一次’这种话！”

松川把花卷推走：“打算怎么进去？”

“先伪装成里面的成员。”这是之前已经商量好的计划：“靠影山的暗示能力，这么做不会有问题。”

“这……”

 

有S级向导在的双人潜伏任务看似危险，其实往往都非常简单，如果不是这一次情况特殊，放在平常大概它只会被定为C级。

影山与日向搭档就做过5、6次类似的任务，依靠他技术纯熟的精神暗示，日向哪怕在军火交易现场身穿队服捧着男排最佳主攻手的奖杯耀武扬威地走过去都不会被敌人看出破绽。

 

“我知道影山精神暗示和攻击的水平。”泽村依旧十分忧虑：“但我也知道影山的搜索力……没有说你弱的意思啊影山，进去以后要怎么知道及川在哪里呢？”

影山的青筋又开始暴起，而岩泉则秒答：“进去随便找一个人估计就能打听到了。”

“你在开玩笑吗？？？”花卷再次发飙：“喂！”

“那可是垃圾川啊！”岩泉咬牙切齿地说：“凭他那个样子，到哪都会存在感满点的吧！”

 

通讯卡了得有十秒钟。

“可恶，你说的好有道理。”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岩泉很满意自己的决断：“所以日向赤苇没事吧，有回忆出什么吗？”

“嗯，没事，我们正在整理日向回忆出来的情报。”

“真的？！”

岩泉影山一惊，立刻调大了音量。

 

说实话，即使日向那样保证，岩泉也并不抱有希望。身为S级哨兵，他比谁都明白，本身不具备任何精神能力的哨兵失去记忆是所有精神领域问题中最难解的情况。与其让日向背负期待，还不如自己鼓动影山一起想办法。

但日向的确如他所承诺过的那样，九死一生地带回了珍贵的情报。岩泉瞥了一眼身边的影山，黑发向导在黑夜中坐成了一座雕塑，只有死扣着通讯器的手还有些颤抖的动静。

 

“我从头说起。一年前的2月19日，他在条善寺属地，东北36区遭遇沙尘暴，意外昏迷，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封闭空间内。最初的1个月他尝试过数次逃跑，途中发现这个组织名叫‘候鸟’——没错，日向和及川确确实实遭遇了同一群人，他们的成员都是低阶哨兵。可惜，日向的每次逃跑都失败了。”

“低阶的哨兵？”

 

“嗯。然后渐渐地开始有人与他对话，问他学院训练哨兵的方式，还有哨向队伍的细节。日向不太配合，对方动用了一些……手段，但那些东西对哨兵没有用；最后，‘候鸟’用了别的方法，日向这一段的记忆比较混乱，也不清楚这当中对方对他做了什么，但之后他为了能活下去，主动提出可以帮对方做一些事情，比如，训练。”

影山想起那个加油站里死去的哨兵留下的、和学院一般无二的训练器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一路上遭遇的敌人身手都似曾相识。

 

“所以他慢慢取得了一些信任，接下来被允许可以见更多的成员。然后他发现，那里的哨兵有不少他从前见过的人……”

“是谁？！”

“是没有通过定级考的学院低阶哨兵。他们一开始很敌视日向，但后来，凭日向的本事，他的亲和力……总之，等‘候鸟’的领导者意识到有些人被日向策反已经来不及了。今年2月，终于让日向找到机会，被组织里帮助他的小哨兵偷偷放出来。他昏倒在沙漠里，最后由京谷发现并救援成功。”

 

短短一段话间，影山的手松松紧紧了好几次，听到“亲和力”的那句，他甚至还咬着牙齿笑了一声。

岩泉和通讯那边的人们莫名觉得冷汗直挂，泽村决定快速把故事叙述完，没留给影山说话的时间，直接切入分析段：

 

“因为日向的逃跑，候鸟一定进行过大换血，还为此转移阵地，从东北区来到了北区。那个加油站女孩的哥哥大概就是这时候被杀的，所以你们现在进去后不可能再策反任何人了，务必小心。”

“了解。”

“我们在根据日向回忆的候鸟对东北区基地的改造，预测北区基地的规划，马上传你们。”

“好的。”

“另外，日向说他从来没在组织中见过向导。而北区原来向导觉醒率就很低，每届1、2个左右，所以你们的敌人应该以哨兵为主。”

“嗯。”

“低阶哨兵虽然水平远不如你们，但毕竟人多，请你们找到及川立刻就走，安全第一，别的可以日后再说。”

“我知道。”

“塔那边我们会想办法的。”

“再说吧，”岩泉很默契地加快语速跟泽村一人一句顺下来：“辛苦日向和赤苇了……”

“那就这样，你们再说一下……”

 

“等一等！”影山强硬推开挡路的岩泉，不顾后者的阻拦，气势汹汹地打断：“日向呢？”

泽村梗了一梗，很快说：“在休息，毕竟那是场硬仗嘛……”

“他在的吧。”

“……”

 

影山在岩泉“这家伙绝对是个哨兵吧”的目光中缓缓地扣紧了通讯器：

“呆子，你出来。我们说清楚。”

 

 

----------

 

 

瞒不过去的。日向挤到泽村身边，冲他摇了摇头。

一时间，办公室安静地连通讯那头影山的呼吸都能听清。

 

“影山君，上回还是我让你说清楚呢。”日向故作轻松。

“我不是要跟你吵。”

“我知道啦。你怎么会猜到我在啊？”

真善解人意，都到这时候了还要先满足大家的八卦之心。泽村苦笑。

 

“你这个呆子，声音那么大。”影山低声说。

“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过。”

“你呼吸了！” 

“……我呼吸声跟别人有什么区别？”

“就是有。”影山说：“我听得出来是你。”

 

 “不愧是99%+匹配率，心灵感应吗？”花卷嘀咕道。日向向他投来无奈的目光。

 

“除了刚刚泽村前辈说的事情，你一年前还经历了什么？”影山问。

日向呼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影山，你之前说，是因为你拒绝所以才没有进过我的精神领域，对吧？”

“是啊，呆子你不要转移话题……”

“其实我也拒绝了你。”日向摸摸头发，似乎在防某个会被打上他后脑勺的排球。

 

“……为什么？”

“和你不让我进你精神领域的理由差不多吧。”日向道：“我怎么会愿意让你知道啊，那种事。”

 

通讯那边传来沉闷的一下撞击声。

不知道影山的拳头痛不痛呢？

 

说出了开头这一句后，日向感到自己放下了负担，语气居然十分平静：“其实，我在那里的记忆有一部分本身就很模糊。啊，还有我其实没怎么受伤，除了一开始和最后逃出来的时候因为反抗所以有点挂彩，嗯，多亏狂……京谷前辈救了我。”

“他们抓你的目的呢？”影山步步紧逼：“如果只有询问哨向部队的细节的话，随便抓一个后勤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冒风险抓你？你不会笨到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日向张了张嘴，许久才找回声音：“有个研究员想研究哨兵的能力。抱歉啊影山，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懂这些设备啊科学啊之类的。而且我可害怕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研究？”

“……”

“日向！”

日向从鼻子里发声：“可能对我用过精神攻击，在精神领域动过手脚，但我是哨兵啊，对这一块没有向导敏感的。放心吧，我现在神智很清楚，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骗子。”影山怒斥：“赤苇前辈一直没说话，肯定是因为你的精神领域对他而言负担太大了，不得不去休息了吧！”

 

“……影山君，”日向奇异地说：“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那你就不要骗我啊！”

“我没骗你！”日向忽然激动地一拍桌子，沉思中的牛岛被这一下拍得怔在当场，惊讶地看向紧抓着桌面边缘目光炯炯的少年。

 

“影山！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日向直截了当地宣告：“我有一百次机会可以放弃，然后解脱，可是我才不干！我回来了，但我回来才不是为了跟你在通讯里吵架！”

“我没有跟你吵！”

 

日向不再理会。“岩泉前辈，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有研究员，说不定他们是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才让你们的结合联结断开，及川前辈很有可能还活着的！”

 

“……是啊！”岩泉顿悟：“才几个月而已，那家伙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弃！”

“实在不行，白鸟泽赶去支援也是很快的。”牛岛走上前，摸了摸日向的头： 

“不止白鸟泽，我们也随时可以出发。”照岛说：“从我队开始，也要从我队结束。”

泽村也站起来，“我这就联系武田老师去拖住上级……”

“岩泉！上啊！影山加油！！！”青城的各位连同混入其中的木兔一起大声鼓劲。

 

“你们这群家伙！”

岩泉自2月以来听到的全都是“放弃吧”，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热烈而大肆的鼓励支持，不知不觉间，撑了一路的他已然热泪盈眶。

青城的副主将一个个谢过朋友们，坚定地说着“我们一定会赢！”的话，回应他的自然都是“会赢的！”“那当然！”“我们等你们回来”……

 

通讯两头一片热闹非凡仿佛胜券在握的气氛中，只有两个人沉默着，安静着。

 

“影山！”

“干什么啊呆子？！”影山好不容易让理性统治的大脑被他一句话搅得又开始气急，语调自然就恐怖了起来。日向稍稍一顿，竟然没感到多么害怕，反而觉得自己正在怀念这种对话。

 

我知道你找过我，你没找到我。日向想。所以这一次……

 

泽村，连同在这办公室里的所有高级哨兵向导们，全都被他接下来震耳欲聋的吼声惊得集体没了声音。

 

“影山你好好干啊！别输掉！！！”

 

“……那当然了！”

-TBC-

*准备打进去了！总算要进去了！徘徊在外面好久，再不进去这北区也被设定得太大了白鸟泽真管得过来嘛（人手不够啊

*时隔多日更新，总之起来更了~ 

*虽然影日还是在吵架，但他们确实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