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千斗酒

哨兵向导设定，预计中长篇。

CP：主线影日、岩及，带全员。

序章·01·0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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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19区同样只有一些影影绰绰的废弃厂房。

影山伏低身子竭力扩大精神游丝的感知范围，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反馈，只好摇头。

 

岩泉眯起眼睛看向远处，微风吹到他们身边，这一丝风声对哨兵观察形势非常有利。在得天独厚的条件下，优秀的哨兵能轻易判断这附近有多少活物的呼吸，或者是否有武器的声音。像日向那样感官更敏锐的哨兵，甚至有过光凭擦过地面的风便猜出伏兵的光辉战绩。

 

然而他们今日却没有这样的发现。

“这里是空的。”少顷，岩泉呼出口气，烦躁地搓手：“别说垃圾川了，连个跳蚤都没有。”

“不对，及川前辈留下的字条上，还有牛岛前辈地图的标注上，都显示应该有人的。”

“两种可能。1，这里的人因为什么原因早就离开了，那么及川应该和我们一样扑了个空。2，他们在2个月前还没走，但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和及川一起不见了。”

“如果是第一种，及川前辈的失踪就和这里没有关系；第二种的话——及川前辈很有可能就在那些人当下的位置。”影山顺着他的话说。

“对。进去探探吗？”

 

影山，要上吗？记忆里鲜明的琥珀色眼睛一瞬间和岩泉深沉的黑瞳重合。

 

“走。”

只是个双人搭档的任务而已。

岩泉前辈也是熟人，没道理配合得好日向就配合不好别的哨兵。

 

影山默默给自己打气，并不想承认他因为从来没有和日向以外的哨兵单独执行任务而有些紧张。

岩泉飞快地钻入厂房一头，影山跟随在后，觉得这种感受非常新鲜。从前日向更愿意待在他的斜后方，以便随时借助他的力量跃起，一击必中。

“我会提防针对哨兵的干扰的。另外，前辈……”他的精神游丝贴上了岩泉的屏障，虽然他很清楚这只是心理安慰而已。

现在的状况是，只要岩泉不开放给他融入的缺口，他就没法替这个人做向导应该做的工作。

 

这和日向也不一样。日向的精神域对他而言，就像掌握钥匙的房子。只要他想，他觉得有必要，他的精神触角随时都能碰触到日向，轻描淡写地连接在那上头，传递给搭档可靠的助力，并从搭档身上感觉沸腾的热度。

他们就是这样牵系着的。明明和日向搭档做任务是他从前最享受的事情。

 

这不是说岩泉不好，不是说别的哨兵不好——只是，其他任何人都不是日向。

 

你要学会适应别的任务搭档，因为你们不可能永远绑在一起。

乌养老教官对日向曾经的教导在影山心中一晃而过。

 

 “影山，”岩泉提醒他：“要进去了。”

 

影山赶紧回过神来，替岩泉加固针对嗅觉的屏障。废弃仓库的大门轰然打开，一股说不清来源的浊气混杂着隐约血气直扑而来。

 

广阔的厂房地面上什么都没有，水泥刷得干干净净，和外立面凌乱的废墟模样完全不符，乍一看，还让人想起“塔”学院的大训练室。

然而多年实战中磨炼出的直觉令两人齐齐抬头，看向天花板。

 

那是一面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正是它的光源照亮了整间阴雨中的房子。许是长久无人因而缺乏维护，屏幕时不时闪一次黑幕，角落里还花了，上面只写了三个大字。

【监视中】

 

备战状态的两人背上登时起了一层冷汗。四面八方的空旷风声助长了无人之地却遭遇暗中敌人的恐惧，岩泉条件反射地弹起，三步退到门口。

 

然后他又松下肩膀：“哼！”

影山尚在极度紧张中：“我们暴露了？”

“什么暴露，要暴露早暴露了，还用等到这时候？还要告诉我们？趁机伏击不是更好？”岩泉没好气地说，“快点等它切换下一张。”

屏幕右下角有个1/6页码标，恰恰是青城掌管许多文书工作还要给偷溜的主将擦屁股的副主将十分熟悉、但看了就烦的文书标识。影山不解地回看向他，岩泉便抬手指向那个标识，又冒出一句过来人的谆谆教导：

“你以后也多和菅原学做这些，免得过十年接过支队重担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我以前可没少因为字太多被上级打回来……呃，这展示板真丑啊，松川肯定不会通过。”

电子屏上一页页翻过去。

 

【效力我方，光荣无上】

【拒绝欺瞒，认真工作】

【战胜敌人！】

 

……等等口号放过后，影山才明白过来，这是个领导设置来吓唬工人的公告牌，只是这个“领导”，自然不是普通企业家，而是他们此行潜在的对手之一——某个北区犯罪组织。

“以前这里是有过一个，叫什么……人口贩卖的‘白头翁’组织，不是被白鸟泽和枭谷联手做掉了么。”

 

影山比岩泉晚进塔六年，对从前的任务自然知之甚少。岩泉想破头也想不出更多信息，烦躁地当着后辈的面损另外两位S级哨兵：

“牛岛和木兔虽然很强没错，但都容易心软，该不会刀下留人了吧。听说白鸟泽现在基地里养的那只大白鹅就是牛岛从‘白头翁’组织里抱回来的。还有木兔，敌人一强，他简直恨不得拜对方为师……”

 

是这样么？影山仰着头，一半心思在听，一半在思考。

 

【战胜敌人！】

敌人是谁？

这是第五张了，或许，敌人的身份就要在最后一张上揭晓，这个神秘的组织真的是白头翁？还是……

 

屏幕切换。影山霎时怔在当场。

 

“牛岛若利、木兔光太郎、泽村大地、黑尾铁朗……”

 

那一个个他们熟悉的名字，用乌黑、金黄、深紫、暗红……表明了所属支队，字体的规律也很明显，粗体字是哨兵，斜体字是向导，随能力等级增加相应字号变大，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即使【敌人】这句标识高悬在上方彰显这一页制作者的原始目的，但在影山看来，那覆盖在纯黑背景上的字符，依然如夜空中的群星那样璀璨明亮。

 

放在平时这该是一个热血场景，让人为与这些名字并列而深深自豪。然而在这个时间点，这个甫一进来就处处透着古怪和荒凉的北19区，影山实在没有什么情怀，反而徒增寒意。

再联想起【监视中】的宣告——光明中的塔，原来早就被阴影中毒蛇的竖瞳盯上。塔的成员名单，所谓“机密”，根本就是公开的。

那条毒蛇说不定还在这里，在房顶，在郊外，潜伏在他们的背后，冷冷地目视两只不谙世事的鸟儿飞进这片事先备好的舞台。

从什么时候起？为什么他们一无所觉！

影山握紧了拳头。

 

“……黄金川、灰羽。现役主要成员大多数齐了。”

岩泉还保有理性，仰着头核对：“到前年12月加入的灰羽为止。下一个新队员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队的谷地，应该是今年1月申请入库。这屏幕最后一次更新就在这个时间段里了，整整一年啊。有够长。”

 

他转头向影山求证，但小后辈维持着仰头的呆愣状态，还没清醒。

“你怎么了？喂专业点！这不是被吓呆的时候吧！”

仍旧以一看就对颈椎不好的姿势望天的后辈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

 

“岩泉前辈。这不但没有及川前辈的名字，也没有日向的名字。”

“……对。”

岩泉懊恼自己居然没有发现日向翔阳这四个字的消失。当然，在大片的名字中能粗浅核对整理出时间线已经很厉害了，但他却遗漏了很重要的事情——他没想到要找日向。

说起来，小不点还真的回来了呢，哪怕他们如此缺乏实感。

 

“这说明‘他们’知道日向已经‘死了’。但塔的规矩不是这样吧？”

岩泉略加思索便明白了影山的意思。

塔的下属不是一般部队，而是由哨兵和向导为核心力量的特殊战队。这份特殊性，也促使他们必须保持神秘——按照惯例，凡哨兵向导牺牲，他们的名字会隔几年才从名录中除名，只先注销相关资料，内部通报消息。

为了掩人耳目、制造假象，日向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名册上消失过。那么，知道他的“死讯”的人，除了军部，就只有……

 

“这些人就是当初‘杀了’日向的家伙！”

 

唰啦一响，体型修长的乌鸦凭空而出，在地面低低飞过又猛地爬升。物似主人型，它的钴蓝色双瞳将整个仓库笼进视野，其中的敌意毫不掩饰，片片形状锋利的长羽连绵不绝地在半空中泼洒。

黑发的向导就直挺挺地站在黑色的羽毛剑雨中，视线扫过来，又状似平静地扫回去。

强悍的精神磁场一度干扰了哨兵的判断，岩泉在漫天的黑羽旋风中傻站了一会儿。他认真地思考，一个向导要经过多少战斗，才能拥有媲美S级哨兵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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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

 

影山哪里不对劲儿了？他不是一如既往吗？西谷想。

“啊，我完了吧。影山最近态度真的好奇怪啊。他宁可紧张地去出双人任务也不留在乌野。”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日向却与他有着不同意见，正抱头音调忽高忽低地念叨。

“这个任务现在看来非他莫属。”西谷实事求是：“我要是岩泉前辈，我也选他。”

“那不是很难受吗？”

“难受？”西谷立刻紧张地摸上日向的额头：“你哪里不舒服？”

“影山会很难受。我才回来一个月，跟他重新在一起不久，及川前辈就失联了——那不就是，让他又来一遍我‘死’了以后的日子吗？”

 

一旁泽村的脑袋顿时嗡得一响，精神领域里的往日回忆再次席卷而来，让他头皮发麻。

 

“可恶，要是我跟他一起去就好了！”日向原地跳起就往门外奔，步伐稍微有些摇晃，可见复健虽卓有成效但到底还没完善。

泽村赶忙拦住他安慰道：“如果他们进展顺利，我们随时随地可以跟上级要求支援他们的。你现在安心复健训练吧，下一次通讯信号好的时候，我让影山跟你通话。”

“但影山他现在大概并不想跟我说话。”日向一个猛回头。

“为什么？！”

 

“因为他走之前我们大吵了一架。”

乌野失而复得的太阳毫无隐瞒的意思，直接而清楚地，像是在说“今天早上没买肉包”一样告诉他们。

-TBC-

*您的敌人已初步上线，请查收。

*影山：谁说向导不如哨兵！谁说的！你看日向呆子打得过我吗？（你那是身高压制好吗）

*下章有重要的情节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