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千斗酒

哨兵向导设定，预计中长篇。

CP：主线影日、岩及，带全员。

进入决战期了（啥）所以啥都有了（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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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从墙壁上方走过。

这里是基地的外围，据说原本是园区的绿化带，后来被他们依照轨迹堆成了环形“城墙”。阴沉的春日里，墙壁上大风瑟瑟，左边全是废材，右边是灰白建筑，看不到一点鲜活的气息。虽然身体素质不错，哨兵还是拢了拢衣襟。

有熟人从对面走来，看他那大步流星的动作，好像并不觉得冷。

“今天有没有药啊。”哨兵随口寒暄。

 

熟人慢了半拍才说：“有。怎么，你要？”

“废话！这两天我的脑子里都要乱套了！再不吃药真的会像上次大田先生那样发疯的！”

“呃……”熟人说：“那你，多吃点。”

“你怎么说话的。”他在熟人肩上一拍：“如果不是受不了了谁情愿吃药啊？”

“啊，对不起。”

“没事没事，”他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对方：“反正我才不要像那帮疯子一样，吃药都吃上瘾了。”

“是啊。”

 

刚才拍到的地方触感好像有点怪。

哨兵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去，对着已经要下城墙的两个熟人叫道：“喂！你该不会也要变成疯子吧！”

 

嗯？刚刚不是一个么，怎么现在是两个熟人……

 

“你骂谁是疯子啊！”之前没和他对话的那个熟人回头吼：“真是……对了，你嗑药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你还不是就好，”他松了口气：“我没什么事，吃过药睡一觉就会神清气爽的。”

“唉，我不良反应就挺多的。上面怎么也不让向导来帮我们啊……”那人语气散漫地抱怨道。

 

哨兵摆摆手离开了，“向导？我们‘候鸟’里怎么可能会有啊，别做梦了。”

 

哨兵没能看见的是，两位通过墙壁的熟人的背影一瞬间僵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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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问：“你不是说以前也执行过类似的任务吗？那都是怎么做的？”

他刚用了宝贵的三分钟强烈谴责影山的演技，末了承认道，如此差劲的演技还能勉强不露破绽，只能说明这位向导确实是个优秀的S级。

影山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我一般假装成少爷或者上司，然后给暗示，让敌人以为日向是我的手下或者秘书，全程一直不说话，随便日向发挥。”

“你这是……”岩泉想起了青城基地食堂大妈的最爱：“《冷面少主和他的甜心仆人》？”

“……啊。”

“还真有？！”

 

从斜梯上爬下城墙，他们才算真正进入了工业园区的范围。见身边没有人来，影山撑起屏障，窘迫地请求岩泉不要再提演技的事，先抓紧时间对目前收集到的情报稍作讨论。

 

影山瞥了一眼后方：“刚才那个是他们的巡逻哨兵，肯定低阶，觉醒水平不高。”

“所以‘药’对他的影响不大，他也没那么需要向导。”岩泉说：“他说不吃药就会变疯，难道药是镇静剂？”

“是吧，”影山摸摸后脑勺：“前辈，它真有用吗？”

“我没用过，从小到大都是靠及川调整的。”

“……及川前辈他……”

“但京谷以前就是靠镇静剂生活的，”岩泉很肯定地说：“他一年只来青城述职两次，在外如果有意识暴走的倾向就会服药。矢巾分析过他的情况，说是镇静剂只能起到一时的效果，不过让神经舒缓而已；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只有向导，哪怕镇静剂的技术再革新也没有用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向空中望去。踏进北区以来，这里就从没有放晴，肃穆的荒野无边无际，而厂区却封闭得像监狱。普通人长期待在这种环境里都很有可能要神经衰弱，更何况天生就更为敏感脆弱的哨兵呢？

“他说候鸟没有向导。”影山干涩地问：“那是真的吗。”

“至少现在有一个。”

 

岩泉深深地与他对视一眼，影山知道，他说的这个人并不是指自己。

 

 近年来，觉醒的哨向比已经从1:12上升到了1:7，各队的哨兵向导人数也在不断向持平发展，连传统哨兵强队白鸟泽都有濑见和白布做双向导保险。

随着向导的数量、质量逐年上升，哨兵的失控、哨兵的狂化、哨兵的精神死亡，于他们这几届毕业生心中已经成为了只有在学院文化课上才能看见的案例。

 

在乌野，泽村习惯依靠菅原，东峰自有西谷帮忙，田中整日被缘下的阴影笼罩，所以影山只见过同期哨兵中的日向、月岛精神处于失控边缘的样子（幸好山口是他们中长期稳定的那一个）。

但即使是在那次他用来吓唬小女孩的S级任务里，日向最接近失控的模样，也不过是困在精神图景里出不来、乖乖地蜷缩在墙角等待他，从未有“发疯”的表现。

还有月岛，他在倒下前表现如常，倒下了也只是昏迷不醒，无害得像只猫。

 

所以，乌野支队唯一真正体验过“失控”的人，正是一年前失去日向后、崩溃到强自封闭精神领域的影山自己。

 

想到这里，他再次偷偷观察起岩泉。这位承受了传说中“痛彻心扉”的结合联结断裂的哨兵，精神依然坚挺得没有一丝裂缝。

 

“前辈，如果精神混乱时没有向导，就像狂，京谷前辈危险的时候……那会怎么样？”

“短期可能没事，也能靠药物压制，但如果长时间遇不到向导，就会狂化，最后……”

“狂化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会疯掉？”

“你知道哨兵精神领域里的‘深井’吗？”岩泉反问。

 

深井？井？这个概念，似乎学院的课上从未认真提过……

影山顿了顿，他的记忆角落里蓦地铺开一张画卷。画卷的中间，鲜红的太阳夺目璀璨，而太阳之下，充满安宁氛围的小房间外……

 

“日向的精神领域里有一口井，”他干巴巴地回答：“是那种石头堆出来的、在他的精神领域外景，那个花园里，没什么特别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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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区，塔，36层。

“武田先生！”

 

男子转过身，慢半拍如沐春风地一笑：“你好。”

女人也礼貌性地朝他笑笑：“你这是去哪里呢？又迷路了？”

“没有没有，”武田尴尬地笑了笑，眼镜从鼻梁上掉到嘴唇上方：“眼镜……啊，我手机没电了，想借通讯室打个电话，现在允许吗？”

“怎么不问我借手机呢。”女人一脸疑惑，转而揶揄：“遮遮掩掩的，又相亲呀？”

 

“呃，嗯。”武田的脸更红了，甚至渗出了汗水。女人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开心，指向通讯室方向：“批准了，快去吧，那边还有十分钟就要关掉了。”

 

向女人千恩万谢道别后，武田赶紧奔进通讯室。他手狂抖，差点忘记了自己想要拨出的号码，好在那边似乎一直在等他，几乎是秒接：“武田老师。”

“泽村君！有人发现你们偷偷开会了！”

“什么？！”

“应该不是你们当中有人出卖，是‘塔’今天想临时抽调赤苇君去帮他们理材料，意外发现枭谷主将副主将都不在，顺藤摸瓜发现的，也是他们自己心虚。”武田迅速稳住军心，提醒他：“他们今天一定会用手段来阻挠你们的。”

“说实话，我真想揍他们。”

“我也是啊！对了，日向君还好吗？”

“还好，他都想起来了。老师，你要小心啊，日向的记忆已经能证实‘塔’暗中和‘候鸟’勾结了。”

 

“居然是真的吗？”武田愣住，紧张地看了一眼通讯室大门，外面有两个官员正无知无觉地走过去：“天哪……塔应该还不知道你们查到了这个程度。”

“是的，他们不会料想到日向竟然能恢复记忆的。”

 

日向君真是帅爆了！武田握拳。

“那，影山君和岩泉君要怎么做？这边肯定会透露给候鸟他们的消息啊！”

“这个不用太担心，”泽村胸有成竹：“影山是当之无愧的S级向导，只要他想，在这里面潜伏三年都不成问题。但要救及川肯定要费一番功夫。”

 

“及川君，真的还活着吗……”武田为难地问。

“我不知道。但他们非去不可啊。”

“也是。”武田表示理解，“总之泽村君，‘塔’已经开始怀疑你们了，但现在和‘塔’对抗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你们没有证据，他们随时随地可以给你们编出罪名，所以千万别正面起冲突啊！”

“嗯，看这个‘青鸟行动’能到什么程度了，如果成功，我们很有自信要反将‘塔’逼入死角。”

 

武田大感欣慰，终于松了神经：“那太好了，希望大家都不要有事，平平安安地回来再和‘塔’谈判……我和诸位的老师们，都会在这里支持你们的。”

 

 

泽村挂断，木兔立时对着周围不停谢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想见日向了软磨硬泡要赤苇带我一起出来才会害大家被发现的……”

“是我应该说对不起。明知道塔喜欢调我去看文书还是和木兔前辈一起来了。”赤苇也大感失策。

 

“没有你们俩，这事情怎么会有今天的进展呢？”菅原走过去，一人一个乌野牌大力拍背：“我才该道歉呢！都怪我做向导的能力不够，当初靠及川救影山，现在还要靠赤苇来帮日向……”

“如果白鸟泽能在前几年多巡视北15-35区的话……”

“如果学院的时候更关心同学……”

 

“是我不够好才对！”

日向毫无预兆地开口加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反思大会。

“如果我早一点想起来这些事，或者我早一点从那边逃回来，或者！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抓走的话，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当然，作为现在的重点保护对象，众人怎么可能同意他，纷纷拍着桌子：

“日向快别说这种话！”

 

但是！

“——这么想的话不是太傻了吗？！难道没有这些事情，‘候鸟’就不会存在，‘塔’就不会把我们当眼中钉吗？”日向从桌边站起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身高太不够看了，干脆站上椅子：“总要有一个人来引爆这件事的！所以才有现在！”

 

所以现在——

 

啊啊，就好像被太阳直射了一样。谷地拉开窗帘。

3月26日，东区乌野基地上空，晴天。一切都有希望。

 

谷地探出头去，春风把树林的清香吹到她的鼻端。就在这时，她身边的日向忽然抽抽鼻子，站在椅子上，手指一抬指向窗外：

“有汽油的味道？”

 

愣神片刻后，泽村霍然起立冲到窗口，牛岛把日向拎下来，月岛高挑的个子把他遮了个严严实实。

 

基地前停满了大家开来的军车的铁门边，一辆竖着“塔”灰白色logo旗帜的轿车，正以一种像蛇一样冰冷诡异的姿态长驱直入，开到了空地中央。

它笃定地停稳，一声高亢的喇叭随即响彻了基地，乌鸦四起。

-TBC-

*塔：来了我来了。  众人：并没有人期待你哦。

*影山与日向的某次潜伏任务：由于是个真·大少爷的秘密聚会（不能带跟班），日向在要求演影山弟弟/保镖/厨子/家庭教师/影分身（……）/自动手记人偶（……）被否决后，不得不同意，担当为影山的真·甜心（？？？）这是怪人组合的黑历史，被下过封口令的那种。